第18章 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20
季年愣了一下,下意识去看陆庭予。
陆庭予捏着酒杯,没什么反应,好像根本没放在心上。
季年往后退了退,不动声色拉开距离,“不好意思,您应该是认错人。”
看来他和那位童先生长得真的很像,这已经是第二个把他认错成童乐的人了。
曹总没注意到身旁的陆庭予表情已然变得不悦,还在继续说:“我不可能认错,你一定是童乐,以前我们还见过面呢。”
季年重复了一遍,“我真的不是您口中的童乐,我叫季年。”
曹总以为季年在和陆庭予玩什么角色装扮游戏,刚想说什么,余光瞥见陆庭予在阴冷的盯着自己,那眼神里饱含警告和危险。
曹总反应过来什么,尴尬地哈哈笑道:“其实近看也不是很像,估计是我喝醉了,眼睛有点花了。”
陆庭予平静地插了句话:“他们今晚喝醉了,你别介意。”
这句话是对季年说的,季年摇了摇头,表示没关系。
上次陆庭予已经说过他跟童先生长得有些相似,别人会把他认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。
季年小声说:“陆总,如果你没什么需要的话,我就先出去了。”
陆庭予微微颔首,“好。”
等季年一离开包厢,刚才那个男人迫不及待地凑过来打探,“陆总,那个人是童乐吧?他没死?”
陆庭予转头看向男人,眼里的寒意让男人莫名遍体生寒,识趣地闭上嘴巴。
陆庭予冷冷道:“管好你的嘴,别插手我的事。”
男人干笑着擦了把汗,“是是是,我也是为您高兴,您找了童乐五年,终于找到了,恭喜啊。”
陆庭予当然高兴,他等了五年的人终于重新回到他身边,所以他才不能让任何事情影响他和童乐在一起。
任何事、任何人都不行。
季年忙完工作已经是凌晨一点。
他正准备下班,远远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会所门口,高大的身形有些摇晃,时不时扫一眼昂贵的腕表。
季年心想,陆总应该是刚应酬完吧。
他刚要去公交站,就看见陆庭予摇摇晃晃往楼梯走去,不知是喝醉了还是没看清路,居然直直往前栽了下去。
季年吓了一跳,急忙跑了过去,在陆庭予摔下楼梯前及时扶住了他,“陆总,您没事吧?”
陆庭予掀起眼皮看向季年,两人离得很近,季年浓密的睫毛仿佛把扇子在他心里挠了挠,“是你。”
季年大老远就闻到陆庭予身上浓重的酒味,忍不住说:“陆总,你怎么一个人?”
陆庭予说话带着醉意,“司机在路上出了车祸。”
陆庭予醉得不清,整个人不停往下坠,季年有些吃力地扶着他,“那你怎么回去?”
陆庭予摇了摇头,勉强被季年扶着才能站稳。
季年看着陆庭予醉醺醺的样子,连打车都很困难,更别说回家,想起陆庭予刚刚差点摔下楼梯,季年迟疑地说:“不然我送你回去吧?”
陆庭予眼眸幽深,盯着季年看了一会儿,“那就麻烦你了。”
季年到路边拦了辆计程车,搀扶着陆庭予坐了进去。
幸好上次他去过一次陆庭予的家,就跟司机报了别墅的地址。
陆庭予从上车后就仰靠在座椅上,领带被他扯松了几分,好像有点不舒服的样子。
季年忍不住说:“陆总经常喝这么醉?”
陆庭予声音有点哑,“也不算经常,应酬喝得比较多。”
季年看着陆庭予眼里密密麻麻的血丝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计程车停在别墅门口,季年付了钱,搀扶着陆庭予下车。
别墅里一片昏暗,季年下意识打开墙上的灯,等他反应过来时怔愣了一下,就好像这个动作做过了无数次。
可是他明明才第二次来陆庭予的家,怎么知道灯的开关在哪里?
季年怀着一肚子疑惑搀扶着陆庭予来到沙发前,让他平躺下去,轻声说:“陆总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他转身要走,手腕忽然一紧,陆庭予稳稳地抓住了他的手。
陆庭予对上季年困惑的眼神,声音有些哑,“能麻烦你再帮我煮一次醒酒汤吗?”
季年顿了顿,他扫了眼手机上的时间,去小餐馆快要来不及了。
可是看着陆庭予难受的样子,又想起今晚在包厢里陆庭予帮了他,最后还是答应了,“好。”
陆庭予说了句谢谢,他躺回沙发上,衬衫下的胸膛微微起伏。
季年去了厨房,他打开冰箱,不出意料里面还是空空荡荡的。
幸好上次买的食材还剩了一些,他就拿来煮了醒酒汤。
从厨房里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,陆庭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躺在沙发上,好像睡着的样子。
季年走到沙发旁边,轻轻唤了陆庭予一声:“陆总,醒酒汤做好了。”
陆庭予睫毛动了动,缓缓睁开眼睛,
他侧头看向季年,目光落在他手里冒着热气的瓷碗上,缓缓地说:“麻烦你了。”
季年把陆庭予从沙发上扶起来,把醒酒汤递给他。
陆庭予接了过来,仰起头把醒酒汤一饮而尽。
他说:“今天麻烦你了。”
季年摇了摇头,“没事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陆庭予沉沉地说了声好。
季年起身离开,走到门口时,他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,陆庭予双眼紧闭,腰上盖着一块毯子,看起来已经睡着了。
就在别墅门轻轻合上的一瞬间,“咔哒”声响起,陆庭予在黑夜里缓缓睁开眼睛,眼底一片清明。
就在这时,茶几上的手机忽然响起。
陆庭予拿过手机,全然没有刚才喝醉的失态,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,扫了眼来电显示后接起电话。
电话是朱经理打来的,说话带着小心翼翼,“陆总,这么晚打扰您休息了,实在不好意思。”
陆庭予没有绕圈子的意思,“有话直说。”
朱经理噎了一下,笑得有些勉强,“是这样,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去查过了,季年来盛旭的这几个月一直是独来独往,没见他跟谁的关系比较亲密。”
陆庭予沉默片刻,“那下班以后呢?”
朱经理呃了一声,“小季每天下班都快凌晨了,也没见有人来接他上下班,应该没有吧?”
陆庭予若有所思地说了句知道了,他挂断电话,暗下去的屏幕倒映出他冷硬的面容,目光如星河般深邃难以见底。
他从茶几底下的抽屉里拿出相框,摩挲着照片里童乐的脸,在黑暗里喃喃:“乐乐,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