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难逃9

  她有点心虚地抿了抿嘴。

  祁湛眼里仅有的一点光黯淡下去,他将焉玉绾推到床上去,松手,捏住焉玉绾的下巴轻轻摩挲了两下,染着些许血色的唇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带着一股子邪劲儿:“有点儿可惜,你亲错了人。”

  “……”焉玉绾在心里靠了声,自恋狂。

  话音落地,祁湛就挺直背脊站起来,转身便朝房间外走,吩咐张原:“看好她,别让她单独走动。”

  张原点头,目送祁湛离开后,张原便走来床边,蹲下来:“焉小姐别怕,我帮你把绳子解开。”

  焉玉绾的身体往后挪了半寸,“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”

  “不是坏人,”张原眯眼笑起来,传统的管家发型让他看上去和蔼可亲,他小心解开打了死结的绳子,说:“先生也没有恶意,还请焉小姐不要太担心,时机到了,先生自会把焉小姐送回去的。”

  焉玉绾轻轻哼出声,“没有恶意却还大费周章来威胁我,当我好欺负呢,如果你们是祁樾的人,你就去告诉他,不必这么冒着犯法的危险对我,我不是为了嫁进祁家,也不想嫁。”

  张原笑笑,把绳子对折收纳在手里,站起来冲焉玉绾颔了颔首,说:“焉小姐今晚就在主卧休息吧,卫生间里什么都有,我会在门口守着,焉小姐还缺什么的话,就来跟我说。”

  横竖意思就是得那个男人开口,她才能走。

  焉玉绾郁闷地瞅着张原两眼,身体往后倒在床上,长长重重地叹着气,张原前脚刚关门出去,她就迅速坐起来,轻手轻脚地跑去窗户那边。

  她推开半扇,探头出去观察外面的情况,主卧在二楼,楼下前后左右都定点安有人手,那男人对她还真“用心”啊,这要是跳下去,刚翻出窗户就得被发现。

  焉玉绾意兴阑珊,恹恹地回床边坐下,琢磨着祁千洋既然那么希望她嫁进祁家,肯定不会放任她落入虎口不管,许牧现在应该在到处找她,只要等着许牧来就好了。

  坐了会儿,焉玉绾就起来,去卫生间洗把脸,刚进去瞧见镜子里的自己时,她吓了一跳,赶紧拧开水龙头到最大,用水使劲揉搓嘴唇。

  她方才没有咬得太狠吧,怎么唇线周围全是那男人的血!

  搓着搓着,焉玉绾脑海里莫名蹦出男人抹掉血渍的场景,只是蹦出来一秒钟,立马被焉玉绾给打压回去。

  清醒一点焉超模,这都什么时候了,不要犯那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!

  等了一个晚上,焉玉绾都没有等到许牧前来,第二天一早,张原叫她下楼吃早餐。

  “咦?你们老大呢?”走到一楼,焉玉绾好奇地四处扫了眼,没看到那男人,饭桌上也只摆了一人份的早餐。

  张原说:“临时有事,先生凌晨就离开了。”

  “啧,难怪我能自由活动了。”

  焉玉绾喃喃,坐下很快就填饱肚子,随后在张原的注视下,她实在百无聊赖,开始研究起这栋别墅的构造来。

  从一楼到二楼,设计风格都是灰白色的,家具和陈列的摆件也几乎属于冷色系,给人一种压抑生人勿进的直观感,和那个男人的形象简直是异曲同工之妙。

  要找出一点暖色的东西,大概也只有外面的太阳了。

  张原有电话打进来,焉玉绾就一个人先逛着,走到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外,她随手敲了下门,没关,门滑开一道缝隙,可以看见里面摆满了书籍的贴墙书架,顶到了天花板的那种。

  观摩一圈下来,整栋别墅的房间,除了主卧她能进以外,张原并不允许她进别的房间,也就是说她的活动范围只有主卧,客厅,饭厅。

  像是在刻意隐藏什么一样。

  趁张原还没过来,焉玉绾好奇心旺盛,推开门就溜了进去。

  映入眼帘的是个货真价实的书房,面积不窄,色彩不出意外的单调,有书架,一张价值不菲的木桌,桌上放着半瓶开过的红酒,高脚杯杯底晕着一层薄薄的酒渍,旁边散落了几粒被掰成两瓣的药片,还有一只棕色的小玻璃瓶,瓶身贴着标签,应该是药品说明。

  疯了吧,拿酒当水吃药呢。

  焉玉绾脑子里一下奔出这个无厘头的想法来,正有去看看是什么神仙药的打算,张原就心急火燎地追了进来,挡在她面前,一改对她客气有礼的表情,变得十分严肃凶怒。

  “请焉小姐马上出去,先生不允许任何外人踏进这里一步,今天的事,我就当没看见过焉小姐,麻烦焉小姐以后再也不要随便闯进任何一个房间!”

  焉玉绾还没说话解释,就被张原给赶了出来,并且之后的几天里,书房外面多了两个人在看守,她路过走廊,都要像小偷一样被盯上那么几眼。

  那个男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,而且就藏在书房里。

  只是这秘密还没等她想办法去扒个底朝天,三天后,张原突然说她可以走了,并亲自带她去机场,和她一起飞回四九城。

  许牧来接的机,招呼都不跟张原打一个,提着焉玉绾的行李就直接领她上车,开去医院。

  这会儿夕阳正当西下,天边的红霞一束束地印在地平线上,似九天仙殿那般,给住院大楼的玻璃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边。

  十五楼的一间vip病房里,焉明许站在窗台前看晚霞,祁千洋给她雇的护工在忙着收拾东西,听到门一开,焉明许转身,看着四五天没见的野孙女,并无惊诧之色,也不多问,抬手招她过来,“拎东西吧,去跟你祁爷爷吃顿晚饭,然后我好回镇上,几天没摸麻将了,手痒得很。”

  不絮叨,不以她逃婚为由上纲上线地说教,单纯是个贪恋麻将的国民好老太太。

  自打焉玉绾记事起,身边就只有焉明许一个家人,听焉明许讲,她的父母在云南的缉毒大队当值,是人人敬重的好警察,因为一次任务不幸牺牲,于是她就没了父母,成了烈士的家属遗孤,走哪儿办什么事都或多或少有点优先权,代价就是这么些年陪伴她的,只有家里的那几张遗像。

  而焉明许,早年和爷爷离了婚,把小儿子留给爷爷抚养,大儿子被她带到临江镇生活,辛辛苦苦拉扯大,当了警察,却在正应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,大儿子和儿媳双双离开,只留下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女儿。

  那时候政府的补贴少,勉强够生活,但将来要干点儿什么大事,就不足以支撑了,因此老太太痛定思痛,每个月的抚恤金都拿出一点点来存着,再到处跟邻居借了几万块钱,硬是在镇上开了一家生活超市,咬牙抠缝地都要把焉玉绾富养出来。

 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独自支撑着这个家,曾经为了进货单价多出来的几毛钱跟人争来争去,其中的辛酸和苦楚,恐怕只有自己知道。

  幸好焉玉绾没辜负老太太的心思,从一堆兴趣班里成功摸爬滚打出来,最后以第一名考上了艺术院校中的“清华”——z传(传媒大学),地方就在四九城里。

  接着就是让她嫁豪门了。

  焉玉绾收回翩飞的思绪,笑眯眯地跑到病床边,跟护工说了几句,护工离开,她就接上后续工作,把床上的衣服都往大包里塞,“奶奶,您病好了么就要出院,医生怎么也不拦拦你。”

  “医院的床不好睡,还没我家里的木板舒服,再住下去,没病也得给我整出病来,”焉明许过来床头柜这边,拿起她超大屏的手机,在麻友群里发了条晚上在老李家约几局的语音,就点开打车软件,眯着眼输入目的地说道,“一会儿你祁爷爷会带他孙子一起来,哎?我这车是约在大门口还是楼下啊?”

  老太太手机玩得溜。

  不过为什么祁千洋也要带他孙子来,今晚莫非是大型相亲见面会?

  焉玉绾愁眉苦脸起来,扭头看着焉明许,被焉明许一个你敢不去我打不死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,焉玉绾面无表情地咂咂嘴,塞完东西,拉上拉链:“……不用打车,许叔叔会送我们过去。”

  焉明许赞同地点了点头:“正好带你去把脸收拾一下,还有你这黑兮兮的帽子不能再戴了,小姑娘家家的化个妆扎个马尾多精神。”

  “啊,应该吧。”焉玉绾心不在焉应了声。

  作者有话要说:

  绾绾:你现在一顿操作猛如虎,将来求我要零花钱的样子就有多狼狈╭(╯^╰)╮

  今天码字发生一件糗事,我躺在床上敲的电脑,敲着敲着……啧,这个莫名其妙的我就钻被子里一觉睡到现在,太奇怪了真的。

第5章 难逃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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