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就这/
太傅府一切如旧,只是许一盏停在太傅门前时,情不自禁地皱了眉。
眼前这府邸端正庄重,风吹雨打,灯老影长,倒也不失官家风韵——单指清正廉洁两袖清风那挂,十分贴合许太傅心怀天下不谋私利的大爱形象。
看过长生斋镀金的大门,才知道当初的自己有多知足常乐。
......就这还不涨俸禄。万恶的皇权。
许一盏一手拎着方沅的衣摆,另一只手拉上府门门环,几声重叩,过了许久才在一阵犬吠中听到一声人话:“咱大人受不得风,不见客,您请回吧——”
许一盏:“......”她清了清嗓,道,“我是许太傅的学生,我也姓许......”
但她话没说完,阿喜模板一样的答复已经来了:“您请回吧——”
风过叶落,方沅应该还在生气,但他低着头,身体一抖一抖,看似在忍怒,但许一盏确信这厮是在偷笑。
接着方沅气鼓鼓地拨开她城墙一样守在门口的身子,炫耀也似地屈指轻叩,另一只手则夺下许一盏手里的刀片,从门缝间塞进去,慢条斯理地搭上门闩,其姿态之流畅之自然,连许一盏都看得两眼发直。
用刀片割开门闩是绝不可能的,但阿喜果然立即飞奔过来开门,一边拉开门闩一边殷勤地招待:“方大人来了?快进来快进来,两碗也想着您呢......”
他终于拉开门,抬起头,眼前立着的人影和方学士身形仿佛,目光却阴寒得要命。
门边吠叫着的许两碗叫声更激动了。
他以为的方大人,立在这人身后,犹见愤懑的脸上隐有几分幸灾乐祸。
阿喜嘴里一囫囵,下意识愣了片刻:“许、许、许......”
许一盏才冲他冷笑:“在下许轻舟,前来方府拜访你家方大人,是不是还得递个名帖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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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有整整四年不在华都,卫至殷的易容虽然出神入化,但他常年夜不归宿,在外重操旧业挣些小钱,惹得“太子太傅”这个名号更加神秘。外界多传太子太傅足不出户,但太傅府内也不知道太傅究竟每日下朝都去了何处,只能听太子几句忽悠,信了太傅是和太子殿下商事至夜深,不便回府,留在东宫和殿下抵足而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