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第19章(1/2)
顾野梦一直以为荀轼不知道自己脑子有病。
没想到荀轼是知道的。不光知道, 他还知道主动求医,一次测不准就再测第二次, 二次测不准就再测……
“我已经说了你很正常了。”
看着都已经被烦得无奈的医生, 顾野梦又看看身边的荀轼。
荀轼看到顾野梦在看自己,耸耸肩,一脸无辜地对医生说:“好的, 谢谢您。”
医生不耐烦地打发荀轼走。
顾野梦以为是荀轼医生没选对,还帮他挂了常医生的号。结果常医生也说他再正常不过。
“我去过好几个医院,”往外走的时候,荀轼给顾野梦解释,“做了各种各样的题, 催眠也做过, 不过最后都说我很正常, 什么精神疾病都没有, 是我自己想多了。”
顾野梦挠挠头:“所以你觉得你的脑子病在哪儿呢?”
“我要是知道就不来看医生了, ”荀轼笑了起来, “就觉得自己很奇怪。知道自己病了, 但不知道哪儿病了, 你明白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也许我得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病种, ”荀轼不在意地说,一边伸手,摘去顾野梦衣服上的一片落叶, “总之我觉得我很奇怪。”
“奇怪?”
“对呀,你不觉得我奇怪吗?”
她当然觉得他奇怪。
但是那种奇怪感到底从何而来, 她也说不明白。
神经质?可他在人前时又很正常。反社会?可他却会在那天晚上给她施以援手, 何况他这么爱自己弟弟。抖M?好像又不是……
“我觉得你像一个做得很漂亮的手办。”终于, 顾野梦勉强从脑子里找到了一个比喻。“绝大多数时候。”
荀轼惊讶地看着她。
“你也在努力让自己更漂亮。”顾野梦继续说, “但有的时候,你真想把自己给摔碎了事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觉得你迫切地需要想想你自己的人生目标是什么。”谈玄实在不是顾野梦擅长的事情,她在绞尽脑汁地冥思苦想,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荀轼的眼神正在变得幽深,“今天李医生就给我说,人关键在于要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活。自己到底要成为什么样的人,而不……唔!……”
原本的话随着一个深吻而销声匿迹。
荀轼像是疯了一样吻住她,几乎无法克制的那种。幸好他还有残存的理智,他们是在一个无人的小巷里接吻的。舌头缠绕在一起,顾野梦想要像往常一样进攻,却被荀轼弄得动弹不得。她被紧紧地抱住,像是要镶嵌进荀轼的骨肉一样。
一吻终了,顾野梦第一次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。
荀轼也很狼狈,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嘴,喘息着,眼睛里仍然有浓重的yu望:“而不是什么?”
顾野梦愤愤地望着他,为自己没有抢到主动权而恼羞成怒:“我想不起了。”
荀轼轻轻地笑了起来:“走吧,我去送你见你弟弟。”
顾野梦本以为他是要说“走吧我们去开fang”,因为他的表情实在是太像了。
“怎么可能,”荀轼笑着摇摇头,“你说了你要去找你弟弟的。”
“……谢谢。”
也没有约着一起吃饭,荀轼直接就把她往她给的地址送了。在去的车上,顾野梦想,难道他看出自己很着急、说是下午,其实根本等不到吗?
想到这,情绪开始有点微妙了起来。
“你在想什么?”顾野梦听到荀轼在问她。
“啊,”顾野梦随口说,“我在想你是怎么知道我每个月都给老头打钱的事的。”而且居然金额都说得差不多。
难道他在偷偷调查她?
“你是不是在怀疑我偷偷调查你?”
“那怎么可能,”顾野梦条件反射反驳,想完又觉得不对,干嘛心虚,登时改口,“对,确实怀疑,特别怀疑,因为像是你这个人干得出的事。”
顾野梦转过头,凶神恶煞地看着荀轼。
荀轼像往常一样不以为意地笑了笑,仍旧开着车:“我没调查你,是你自己说的。”
“我怎么可能给你说这种事?”
“上次。你答应我结婚的那次。”
顾野梦想起了那一次,那次就是因为才和父母起了争执,之后又诸事不顺,后来才脑子一热答应荀轼的。而那次荀轼一直在跟着她……
“变态。”顾野梦低骂,“这个时候记忆又好了?”
荀轼笑得很开心。
车到了位置,顾野梦说了句谢谢,便头也不回地下了车,连手包都忘在了车里。荀轼本来想提醒她,却在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改变了主意。
是顾野梦的妈妈。
他伸出手,手指向着不断颤抖的手机屏幕上的接听键触去……
……
……
好久没见到顾珽了。
珽,古代天子所持的玉笏——从名字就能看出,顾珽被父母寄予了多大的期望与爱。
其实她这辈子就没怎么见过顾珽。她很早就被送去住校,每次回到家,顾珽都对自己冷冷淡淡,有时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恶劣。
尤其是在她得病之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