酿酿私心39
季祈堂一脸嫌弃,到现在为止,季酿还只当十亿是只普通的兔子,他解释道:“十亿,是一只夜桑兔,是顶级灵兽的一种。”
“夜桑兔……?”季酿闻所未闻。
季祈堂本想跟季酿讲述清楚,见她一脸迷茫,想必说了也未必能明白,索性直接说:“你得把他送走,越快越好。”
他当年听父辈讲,夜桑兔很稀有,种族意识非常强,他们曾经为了给同族报仇而不顾一切,动辄就捣毁了一座城池……
十亿离开家这么久,季祈堂担心他同样强大的族兔会出来寻找,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;再加上夜桑兔本身,自带的诅咒也让人不安,所以他决定让季酿送走十亿。
“为啥?”季酿不想让十亿走。
“十亿很危险。”季祈堂道,“他身上有一种夜桑诅咒,被诅咒的人会深陷精神层次的无限折磨,比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。”
季酿一怔,她实在没办法将白净纯善的十亿,和父亲口中的恶魔兔子联想到一块,“是嘛?”
“当他的眼睛变为蓝色,你就要警惕了。”
季酿忽然想起来,当初在月幽谷的山洞里,她给十亿画符的时候,十亿以为她要陷害自己,就拿泛着诡异蓝色的眼睛看她……现在回想起那双眼睛,季酿依旧隐约害怕。
原来当时情况那么危险。
“要少与他往来,你且早些将十亿送走吧,他只信任你。”
“我不。”
季酿拒绝他爹的规劝,就算十亿确实很危险,但他当初也是为了自保。通过这些天的相处,十亿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很清楚,再说了,送走它以后就未必再能相见了……她不愿意。
听到这个答案,季祈堂稍感惊讶,闺女跟自己一条心了十几年,头一回产生分歧,闺女这是……长大了么?
但这事很严肃,不能任由季酿一意孤行,“酿酿,你听爹说……”
“爹,我有私心。”季酿道,这一瞬间她的眼神格外认真。
季祈堂没明白季酿这话的意思,甚至季酿本人也是脑子一抽,她眨眨眼。
“你再想想吧。”良久,季祈堂用复杂的目光看季酿,然后转身走了。
留季酿一个人在屋子里,仔细品味自己刚才说的那话背后的含义,想明白了后猛地跳上床,把脸埋在枕头里,耳朵发红。
完了完了,她季大小姐,堕落了。
在她搞清楚自己对十亿有‘私心’的第二天,一出门就看见莳逸化成了人形,他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衣正和小野交流。
好巧不巧,季酿也穿着蓝色的裙子。
小野指着俩人来了一句:“你们怎么老穿相似的衣服,有猫腻。”
“哪有?”季酿反驳道。
“我撞见好多次了!”小野语气非常肯定,“还说他不是姐夫……”害怕季酿再过来揍他,后半句渐渐消失。
季酿确实这么想了,但她看到十亿安静的站在一旁,觉得自己身为女子不能太粗暴,于是对小野颇有耐心地解释:“大概是因为我和十亿,都凑巧偏爱蓝色吧,不要乱想。”
小野见季酿语气温和,忍不住又说:“可感觉姐对十亿不一般呢……”
哪里不一般了?什么是一般!
季酿想捂上他的嘴,一旁的莳逸摸了摸头发,头发是耳朵幻化而成,这个动作就好像小动物无聊的时候,用爪子扒拉几下自己的耳朵。
“咳…十亿性格单纯,我自然是对他更关照一些。”季酿道。
“是吗?感觉姐这样解释有点像害羞呢……”
“没有!”
“那你脸怎么红了?”小野得寸进尺,非要问出个究竟来。
季酿的笑容逐渐消失,她受不了了!小野平时饭也没落下一顿啊,怎么生了这么蠢的一个脑瓜子。
“你给我——”季酿刚想凶他,脑袋上覆了一只冰凉的手,她愣住了。
一看是十亿的手,炸毛的小猫瞬间乖巧。
“不是发烧。”莳逸淡淡道,把手撤了回去。
季酿还没搞明白情况,小野又凑过来:“姐,你刚刚说啥?”
“哦…我说,你先出去吧,我跟十亿有话说。”
“好嘞好嘞。”小野转身就走,不当电灯泡了。
跟十亿独处的时候,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更明显了,以前没觉得多好闻,现在发现这味道有几分沁人心脾,是体香吗?还是怀里的窝边草散发出来的……
季酿看着他的胸膛位置走神,感慨十亿身材真好,胸膛看着很结实。
莳逸见季酿呆住了,于是主动问她:“什么事?”
“哦,咳咳……”季酿连忙收回目光,“那个,我听爹说,你是夜桑兔?”
莳逸轻轻点头:“我是。”
季酿看着他俊秀的脸庞,一时不知道该说啥,她爹让她送走十亿,是因为担心会给季府招来麻烦,总不能这样直白的告诉他,十亿听了一定会不开心。
可她也不能怪爹,季家几百年的家业都靠爹打理,最近局势也动荡,爹觉得这些大的小的隐患都尽早处理才好。
“你想离开这里吗?”季酿委婉道,还是先问清楚十亿的想法,再考虑要不要送他离开。
“不想。”莳逸道,季酿是他的宿缘,那这里便是他的家。
听到这个答案,季酿内心雀跃,眉眼都带着笑意,得了便宜又卖乖:“不想离开的话,十亿可要保证,不能伤害府里的人。”
“好。”
这厢和十亿谈妥,季酿就去她爹的府上汇报情况,但走在路上的时候,瞧着大家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劲……
是一种,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,还夹杂着一丝鬼魅的笑意。
季酿强忍着怪异的感觉,一拐弯,在远处小路的亭子里瞧见小野跟无熙嘻嘻哈哈,不知道在讨论什么。
看样子肯定是很有趣的事,季酿从阶下凑过去想偷听八卦。
“哈哈,果然如此,这事其实老夫早就看出来了。”
“前辈英明。”
“改天老夫也要会会这兔子,听闻容貌超凡脱俗……”
季酿躲在亭外的柱子后,心想:原来讨论十亿……
“对啊,十亿性格体贴,为兔温柔,优秀的很。不知咱家酿小姐怎么把他骗到手的,哈哈哈~”小野道。
季酿:??我听我自己?
新仇旧恨涌上心头,季酿怒发冲冠站在亭外,吓得小野一个趔趄,无熙揣着手一散,二话不说掉头就跑。
小野就晚了几秒。
“哪里逃!”季酿冲上去拎着他的耳朵。
“嗷痛痛痛~”小野扭曲着上半身,“姐,有话好好说……”
“我就说嘛,这一路上这么奇怪,你到底跟多少人说了?!”
“我没有,是无熙前辈问我才说的!”小野委屈道。
季酿一听更来气:“没有?”
这时台阶下冒出来一个鬼鬼祟祟扫地的小奴。
地上也不脏,这一会都来了好几波小奴了……
“哦!我知道了。”小野恍然大悟,指着小奴,“他们偷听!”
小奴一边偷听,预感到被发现,拿着扫把越扫越远……遛了。
吃瓜,是季府从上到下的恶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