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 一来就搞事情
云寒以手肘将她隔开,说:“‘我们’蜀山。”
“什么?”
“不是‘你们’蜀山,是‘我们’蜀山。”
“有什么区别吗?”
“有。”
红扶苏气笑了一下:“……行!我们就我们吧!干啥一副要吃人的样子?”
他又转身走了。
红扶苏虚虚踹了一脚,看他似乎又要回头,秒变老实学生,跟在他身后。
……
青云院是一座书院,能同时容纳好几千人上课。
一间间整齐干净的教舍,白墙木窗,挂着很有意境的门匾,廊檐下垂着帷幅,随处可见梅兰竹菊四君子,看起来很有书香味。
一路走去,好些教舍都坐满了人。
宽阔的青石校场上,还有些新入门弟子在蜀山内门弟子的指导下练剑。
红扶苏跟着云寒去了其中一间,门匾上写着“莲堂”二字。
“莲塘?”红扶苏往里面望了一眼,里面坐满了藕。
唐楚楚、黄裳、朱大头他们都在里面,其他不认识的多少也有些眼熟,貌似都是莲花峰的藕。
还有一只藕站在前面,拿着本《论语》正在讲课。
这位是云寒的弟弟,云瑨。
云寒走了进去,跟云瑨说了一句悄悄话。
云瑨看向门口探头探脑的红扶苏,脸色很不好地说了句:“进来吧!”
红扶苏进去了,瞅着朱大头前面有个空座,便走了过去,冲朱大头眨了眨眼,坐下了。
不一会,趁着云瑨低头,朱大头就捅她肩膀。
她回头看了一眼,他拿了张纸,递到了她背后。
红扶苏迅速扯过来,上面写着:我还以为你被掌门干掉了。
红扶苏笑了一下,瞥了一眼云瑨,拿起长条桌上摆好的书本、笔墨纸砚摆好,撸起袖子,提笔写道:我师父对我好着呢!
写好了,吹吹,对折两下,递到背后。
朱大头接了过去,然后回:你真的生病了?
红扶苏:嗯。
朱大头:该不会得了麻风病吧?为什么总蒙着脸?
红扶苏:你才得了麻风!你全家都得了麻风!
朱大头:开玩笑开玩笑!你为什么总遮着脸啊?
红扶苏写:本姑娘太美,挡桃花。
写好了,她随便折了一下,依旧往后递。
“啪!”地一下。
一物突然飞至,落在她桌子上。
红扶苏吓了一跳,手里的纸张飘然落地。
“唐苏苏!朱三醒!站起来!”云瑨忍了很久了。
当他是瞎的吗?
迟来了八九天不说,一来就搞事情!
两人一起站了起来。
“都给我滚出去,到外面站着!”云瑨年纪轻轻,却很有老先生的威严与气势。
红扶苏巴不得。
谁愿意听他讲什么之乎者也?
但是,连累朱大头就不好意思了。
她伸脚将那张纸勾到了裙摆底下藏着,淡定问:“为什么呢?”
“还问为什么?你们刚刚做什么?”云瑨怒问。
红扶苏:“听课。”
“你们明明就拿着张纸传来传去的!当我瞎?”
红扶苏瞅着他说:“你没瞎!但是二弟呀!你——”
“你管谁叫二弟!”云瑨顿时炸毛,反应激烈,极度不爽。
第59章 男女授受不亲,云缙急忙闪躲
红扶苏问:“你是我家云寒的二弟,我不应该叫你二弟么?”
“在这个教舍里,只有先生和学生!你叫我‘云先生’!”云瑨脸都气红了。
这个女人简直太不要脸了!
他哥什么时候成她家的了!
“哦……云先生……”红扶苏点点头。“云先生,我有句话,想单独跟您说。”
“我跟你没什么可单独说的!”云瑨昂首挺胸:“有什么话,就在这里说!今天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就给我滚到外面站着!”
想跟他套近乎?
没门!
……
红扶苏语气很为难:“当众说不太好,要不咱们还是出去——”
“就在这里说!”云瑨断然说:“君子坦荡荡,小人常戚戚。在我们青云院,没什么事情是不能摆在明面上说的!”
“哦……那好吧!”红扶苏点点头说:“你有点肾虚。”
“噗!”红扶苏旁边的同桌噗就笑了出来。
红扶苏看了他一眼。
这一看,倒是有些意外。
旁边这位少年,十七八岁的年纪,貌若春花,目含星光,笑起来很是灿烂。
讲台上云瑨呆愣了几秒,瞪大眼睛说:“什么?!”
“咱们这一个莲塘的,都是学医的。”红扶苏很笃定地说:“通过望闻问切的‘望’字诀呢,我们一眼就能看出,你有点肾虚!肾虚会导致眼花甚至幻觉!所以刚刚,你定然是眼花了!我和朱三醒好好在听课,并没有传什么小纸条,你不能因为自己眼花就把我们赶出去。”
“你……你少胡说八道!你们刚才明明就在偷偷传纸条!”云瑨又羞又气,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,眼珠子跟鹰眼一般锐利地扫向两人的桌子。
然而两人桌上并无那张纸。
“伸出手来!”
两人伸手,空空如也。
他还抓住两人的大袖晃了晃,也没有纸张掉出来。
然后,他又往地上瞅。
也没有。
最后,他的眼神落在红扶苏跟地面齐长的裙摆上。
那张纸,很可能藏在脚下,被裙子挡住了!
“你们出来!”云瑨命令红扶苏。“站这边来!”
朱大头出去了,地面干干净净。
红扶苏眼珠子往左边转了转,看向她那长相温暖的同桌,冲他眨了眨眼睛。
那人也不知道明没明白她的意思,竟微微含笑,暗搓搓点了点头。
“唐苏苏!出来!”云瑨又命令。
他敢肯定,纸条就藏在她脚下!
但是,他自然不能去掀女子的裙子。
更何况这个女子还是他哥的——呸!呸!不提这个还好,一提更上火了!
红扶苏便抬步准备离开座位。
然而,一走路,却踩到了裙摆,她惊呼一声,一下子朝云瑨摔去。
男女授受不清,云瑨急忙闪躲。
红扶苏明明要摔倒的,不过倒了一半,却又生生地稳住了,提着裙子就走了出来,说:“不好意思,你们这制服太长了些!刚刚差点绊倒!”
她指着自己刚刚站立的地方,说:“云先生,您是不是怀疑我把纸张藏在脚下了啊?没有的!不信你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