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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梦轩知道她又在敷衍,程伊那里套不到句真话,她太好奇了,没眼色地拨开旁人,借着酒劲凑到祁深洲身旁,“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坏事?”
比如偷吃?比如即将要偷吃?比如有心思要偷吃?她想着想着,靠得更近了,眼神几乎在逼问,她得告诉程伊,偷吃的男人可要不得。
白梦轩向来流气,酒气不觉呼近,祁深洲不着痕迹避了避,随口应了句,“嗯,是。”
“才没有!”程伊与他同时回答,只是声音比他高,在他落下音节的瞬间,更加用力地否认:“不是的!不是的!”见祁深洲说是,用力推他,“是什么是啊,你干什么了啊,就说‘是’。”
他好笑地掐掐她下巴,“喝多了?”之前在那件事上,她必须站正确风口的。
她打掉他调戏的手,羞涩地别过脸,“我没喝多少。”程伊眼神清明,显然未醉。知道要夜钓,她特意少喝了点,她怕死也怕丢人,酒后摔进湖里,是会上社会新闻的。她越过祁深洲,对白梦轩强调,“感情结束不一定要有强烈的理由,不一定是偷吃,不一定是和EX牵扯不清。”
群友们竖起耳朵,马上闹腾开了——
“哈哈哈哈!天哪,陈真心不开玩笑了!”
“哇!认真的陈真心让人陌生!”
“这就是爱吧。”
“玩笑呢玩笑呢。”
“我说的是事实!”程伊无奈。但突然一点也不想开玩笑,维护感汹涌。
飘动的裙摆间,五指顺着步动,穿//插进了他的指缝。也不知道是谁先挨上的谁,就这么自然而然地牵在了一起,唇角翘高,嘴上与众人笑闹,口中悄悄塞了颗怪味糖果。
“不能说了不能说了,有人要生气了。”
“不会之前他们退群是我们玩笑开过了吧。”
“有可能哦……”
“你看程伊那脸臭的!不会要退群吧?下次就不来了?”
恋爱中的人好敏感,经调侃承受能力都弱了不少。
“哪有啦!也就一般臭。”程伊努力挤出矫情的笑脸,掩饰自己,回以幽默。
下一秒,十指扣得更紧了。
*
祁深洲钓鱼果然很熟练,装杆挂饵麻利得很,程伊抢了两张带扶手的椅子,完全不顾忌身后的调侃,与他坐在了一起。
“你能钓上鱼来吗?”程伊好奇。
“不知道,看运气。有时候一天钓不上来一条也很正常,”他看向她的鱼竿,“你要不要跟我换一根?”
“不要,我对钓鱼不感兴趣。”
“程伊刚还是说就呆一小时,一小时没鱼就走,你一来,她就不走了。”
“程伊都不参与我们钓鱼,学弟,下次你跟我们一起。”
“拉他进群啊。”
“就是,程伊真的是……男朋友是校友居然还藏着掖着,不早点给我们旺旺人//丁。”
程伊但笑不语,没理他们。
倒是祁深洲等了等,看她没动作,低声问:“怎么,有顾忌?”
“啊?”
祁深洲声音很低,但耐不住大家钓鱼挨得近,耳朵竖得高,“程伊不肯拉,我来拉,来,学弟扫个微信,下次有事好照顾。”
祁深洲友好与那统计学的学长点头,打开手机前睨她一眼。
程伊讶异,“不是你说你不想加群的吗?”这么忙,这么多应酬,哪有功夫搞这种社交。
扫码成功,滴的一声。祁深洲松了口气,“是么……”
“你想什么呢!”程伊推他,“阴阳怪气的。”
“以为又哪里不方便呗……”他故意道。
“完了,我想念之前闷声的祁深洲了。”她送他记白眼,扭身同他保持距离,“没追到的时候还不会呛我。”
他笑意加深,“那我不说了。”
程伊想装生气,没憋住,痴痴笑了出来。
细细想来,加群确有诸多不便。一,开程伊情//色玩笑彻底不便了,二,如果两人某日关系崩析,群内好友自然尴尬。但这些后顾之忧尚还干扰不到快乐的钓鱼时刻,他们一边说话,一边在群里刷图打趣,恍有当年的热闹盛景。
程伊太开心了,三五好友,一个爱人,人生太圆满了。
最后大家闹得她,不让她住湖新湾房间,哄她体验室外睡帐篷,她如烈酒上头,欣然同意。
当然,进度条再往前拉一拉,程伊还迎来一件喜事,以至于她和祁深洲搭帐篷的时候都在哼歌。
非知名博主陈真心使用初级钓鱼竿,漫不经心,不抱有期待地钓上了条小鱼。只是,没来不及昭告天下,就听白梦轩说,“真好,快点,拍张照,然后放生。”
“为什么!”
“这是鲤鱼!”
那边取笑上了,“快来看!程伊钓上了!哈哈哈,居然是鲤鱼。只能看看。”
“为什么?鲤鱼不能吃吗?”程伊不解,她一直吃鲤鱼的啊。
“鲤鱼跳龙门,没听过吗?”白梦轩灌了口酒,赶紧掏手机拍照,无意识嘀咕,“我们陈真心钓上鲤鱼了,看来今年是能旺一波数据。”
她赶紧收杆,不肯放生,小心翼翼地搁进水捅,护住它,“菜场里卖的鲤鱼不是钓上来的?”
白梦轩:“这是你钓上来的,关乎到你的运势。”
她见大家都劝她放生,向祁深洲投去可怜巴巴的眼神。他好笑,无奈摊手,“我第一次钓上鲤鱼也被人这么劝,你们这里人好像都讲究这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