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：你不能去(1/2)

　林天认得，女人叫牛淑琴。村里著名的泼妇。仗着自家男人在村里有些势力，对谁说话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。尤其那个年代，自行车算是奢侈品，不是什么人都能买的。所以今天的牛淑琴格外气势汹汹。大有不赔车就要人命的架势。“十块钱，少一分都不行！”林晓霞抱起女儿，查看了一下女儿的手掌，心疼不已。“牛姐，孩子不是有意的，您能不能高抬贵手，我真的没钱赔你。”孙晓霞上工的时候，会把女儿送到奶奶家。刚刚接孩子的半路上看到牛淑琴摔在路边，便好心上前询问，结果就被赖上了。牛淑琴一口咬定，就是因为躲避小姑娘，自己才摔倒的。“没钱？你骗谁呢！你家那个废物男人天天抱着瓶子喝大酒，那酒都是大风刮来的啊？”牛淑琴掐着腰。“我告诉你孙晓霞，今天要是不赔我，我就把你那些丢人事儿全都抖落出去，看你还要不要脸！”“可我真的没钱啊！”孙晓霞很无奈。“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！”说着，她突然嚷嚷起来。“街坊四邻都出来看看啊，看看这一家人多不要脸！”牛淑琴天生大嗓门，就像村口的大喇叭一样。其实不用喊，院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了。这时正对着地上的母女俩指指点点呢。“弄坏了人家的车子还要赖，可真是够不要脸的。”“这算个啥，还有更不要脸的呢？”“有人看见孙晓霞和养猪的冯三眉来眼去的。”“真的假的？”......听着这些议论声，孙晓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牛淑琴更是洋洋得意，咄咄逼人。这时，她转头一眼看见了林天。“哟，今天酒醒的这么早啊！”众人一片哄笑。林天在村民印象里就是个废物。之前有人上门欺负孙晓霞，他都躲着不敢出来。所以就连村里的小孩儿都不怕他。牛淑琴更是不惧林天。看他的眼神，就像是在看一条狗。“滚！”林天沉着脸冷冷说道。“你让谁滚？”牛淑琴丝毫不弱，插着腰看着林天。“我还真就不信了，你个废物还敢打我！”牛淑琴的男人在村里有些地位，所以横着走都没人敢管。“你动我一下，信不信我......”她话都没说完，林天一巴掌就抽了下来。啪！这一巴掌，结结实实打在牛淑琴的胖脸上。空气瞬间安静！所有脑子里都嗡的一声。好像这一巴掌也抽在了自己脸上。“你......你敢打我！”牛淑琴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天，随即撒了泼地朝林天冲来。“老娘和你拼了！”她疯狗一般叫嚷着，要和林天拼命。林天却丝毫没感觉。现在就算是天王老子，敢动他的妻女，他也照样拼命。更何况这种碰瓷的手段，林天见的多了。牛淑琴摆明了就是讹诈！所以等牛淑琴冲到自己面前，林天直接伸手扯住她的头发，抬起另一只手，对着牛淑琴的胖脸又扇了下去。这次一连抽了十几个嘴巴。打的牛淑琴眼冒金星。两边脸都肿起来了。“打我女儿！骂我老婆！还骂我是废物！”啪！啪！啪......一下一下，听得人心惊胆战。最后，牛淑琴一屁股坐在地上，缓了半天才喘过这口气来。“我，我饶不了你，你等着，你给我等着！”她怨毒地看着林天，随后爬起来狼狈逃了。看热闹的也都惧怕林天，逃命一般的散了。“甜甜，没事吧？”林天蹲下身子，关切地对女儿问道。甜甜人如其名，长得粉雕玉琢，甜美可人。扎着两只马尾辫，白净的脸上还挂着泪痕。听到林天问她，她畏惧地往妈妈怀里缩了缩，又摇了摇头。林天叹口气。前世自己对女儿不管不顾，也不怪小家伙和自己不亲。孙晓霞倒是有些惊讶。她没想到林天会站出来。不过转念一想，林天这么做，可能也是为了钱。“林天，家里真的没钱，我不骗你。”“你说什么呢，我不要钱。”林天也没解释，把母女俩扶起来，道：“给孩子洗洗，准备吃饭吧。”说完，他转身回了厨房。孙晓霞一脸诧异。没一会儿，林天把蒸好的地瓜摆了上来。看着盆子里的几个可怜地瓜，林天忍不住叹息。这个年代，社会刚刚结束动荡浩劫，人们的生活水平依旧水深火热。尤其是林天所在的村子，是远近闻名的贫困村。别的公社，一分能换几毛钱，甚至一块钱，而他们这只有八分钱。苦熬一个月，也就只能赚几块钱。要是光靠这些，别说过好日子，就连还债都遥遥无期。想想这些，林天就糟心。可前世他不管不顾，糟心的就只有孙晓霞一人。“嫂子在镇子里的矿上给我找了个活，过几天就可以去上工了，一个月三十块钱。”孙晓霞说道。林天心中一惊。当年孙晓霞就是死在矿上的。连尸首都没挖出来。“不行，你不能去。”林天斩钉截铁地道。孙晓霞愣住了。随即眼里有出现了一些抱怨之色。自己不上工赚钱，欠的债谁来还？似乎是看穿了老婆的心思，林天说道：“赚钱的事儿你不用管，你就照顾好女儿，其他的交给我。”“你要是实在闲得慌，就扯几块布，做几件衣服，在村子里卖卖。”孙晓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林天说他要出去赚钱？还要还清债务？她死活都不信。再说做衣服卖这种事情她想都不敢想。私自做买卖，那叫投机倒把，抓住之后是要坐牢的。“可我已经答应嫂子了，不去的话，她那也不好说。”她又说道。孙晓霞口中的嫂子，名叫赵翠翠。再过两天，林天大哥就会娶她过门。但林天知道，赵翠翠不安分，和镇上的煤老板有一腿。之所以嫁到林家，其实是肚子里有野种，想让大哥喜当爹。“那矿不安全。”林天说道。“更何况，下井从来都不招女人，赵翠翠明摆着就是忽悠你。”说到这，他眼中划过冰凉。“赵翠翠这个女人，以后你最好也离她远点儿。”突然的警告，让孙晓霞有些不适应。她摇头否认：“嫂子也是为咱们好，再过两天就办喜事了，都是亲戚，你怎么说这种话。”林天冷笑道：“这种女人，休想进我林家的门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