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算了(2/4)

 江念晚本就苍白的神色又淡了几分。

 手指尖颤了下,她伸手碰到那封信,粗粝的纸面触感很差,她却握得指尖发白。

 “陆执回来了吗?”

 “公主您糊涂了,帝师才走多久啊,怎么也要下旬才能回来呢。”

 “知道了,你……你下去吧,我自己看看。”

 接过香兰探寻的目光,江念晚点了下头,示意她放心。

 香兰这才肯出去,殿中恢复沉寂,江念晚下榻,取了刀剥开封蜡。

 殿中为了便她休息,灯火有些暗,她翻开那文书前,又急急点亮了几盏。

 身周彻底明亮后,才敢再看。

 她生怕自己会看错,一行一行读得很慢。

 文书纵使老旧,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。各项载录有条不紊,清晰明了,如她自己剥开了外祖的血肉一般。

 指尖不住地发颤,她努力不让泪浸湿到那份文书上。

 文书上载,案者余骁皮肉顿挫伤其七十六,骨裂四处,骨碎一处,致命伤三处,死因或上窒或惊惧过度而致心脉凝聚或因失血而过。案者牵涉重案,由诏狱密处,亡于丑时三刻。身余处断其伤情乙等,乃过审伤。此书免上审,未及中书而返,嘱存录。

 纸面上的文字载录太过详尽,让她几乎看不下去。

 目光只落到最后一行的署名上。

 除了验尸官的印章,还有主审人字印。

 陆悬辞印,四个字,清晰明了。

 载于二十三年冬月十一。

 文书从她指尖落下去。

 原来他一直不肯告诉自己,是因为外祖这个案子,本就是他审的。

 她生辰的那个夜里,是陆执亲手,杀了她外祖。

 *

 江念晚病了很久,几日没去决明堂,因着风寒也避人来见,倒让长云殿安静了一段时日。

 已经入冬,外间冷风凛凛。

 京城在冬日里冷得快,连带着皇城中也内漫上寒意。

 “宫中可烧炭了?怎么还这样冷。”江念晚声音低低,窝在被子里问道。

 香兰闻声赶来,神色颇为担忧。

 入冬之后,殿内自烧着上好的银丝炭。

 宫中风向因着这半年的大小事早已大改,瞧着陛下将帝师赐予九公主做驸马,谁人都能看出偏心与爱重,故而内务司一进了冬就给送来了比往年多好多份额的碳。

 只是这大殿熏得和暖炉一样,公主还是觉着冷,看来这病一时是好不得了。

 “你宫里怎么这么热啊?”

 江念珠打帘进来,忽而瞧见江念晚缩在被子里,愣了下,忙又在原地站定,怕把身上的冷气过给她。

 香兰过来解她的大氅,江念珠瞧着江念晚,微皱眉道:“还没好?怎么这么严重,太医怎么说?”

 咳了两声,江念晚起身找水:“不打紧,每年冬日里我都会咳上两日,吃吃药也就好了。”

 江念珠递了水给她,道:“哎,你这些时日就好好歇着吧,宫中也动荡……我瞧岑宁总来长云殿寻你,她来做什么?”

 自瞧出她对帝师的心意后,江念珠就和她刻意淡了一淡,如今眼见着她常往长云殿跑,倒是有些不安。

 江念晚摇了摇头:“我还在病中,没有见她,也不知她要做什么。你方才说动荡,是什么意思?”

 “就是刑部的事,萧润好像死在了狱中,父皇正问责呢,闹得好大动静。”

 江念晚一怔:“萧润死了?”

 “嗯,前些日子的事,验尸官说是突发心疾而死……好像是他日常被问询时,忽然暴动用头去撞铁桩,撞得头破血流的,刑部来了好些人才制住他不让他乱动,在压制中可能力气用大了些,再缓过来时候人就没气了,”江念珠微皱眉,继续道,“不过这事也怪不得刑部吧,我听说他把自己撞得面目全非的,若不压制,恐怕也是一死,逃不过去的。”

 江念晚皱眉片刻,终是没说什么,只问:“还有什么事?”

 江念珠愣了下,没想到她对此事反应这般淡然,将剩下的话压在口中,没说。

 朝野近来,若再说大事,恐怕就是徐坤死谏帝师一事,痛斥他辱其女,又涉事许州贪银一案。

 听说许州近日也确实死了人,徐坤咬准是帝师灭人口径下了杀手。

 他一死谏,加之帝师身上之前的一些杂事,朝中竟也真有人应和。

 只是帝师如今还未回来,这样的事,还是不要让这个小病秧子知道才是。

 “再也没什么了,你就安心养着也别瞎操心,朝中的事自有父皇来管,若再有好玩的,我还来说与你听。”江念珠道。

 “嗯。”江念晚点了下头,眼眸低垂着,不知在想什么。

 “你后日就过生辰了吧?还想要什么礼物和我说,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定帮你置办妥当,再给你添添嫁妆。”江念珠瞧她笑道。

 听到嫁妆两个字,江念晚愣了下,没答话。

 “帝师是不是也快回来了呀?”江念珠随意问着,目光促狭地望着她。

第49章 算了(2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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