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武力接触10

　　“……我明白了。”中原中也自然明白，意思就是说，只要能避开侦探社的成员，就可以使用武力。

　　“但是，请务必注意程度哟！”看见中原中也依旧打算告退了的样子，森鸥外才又出口提醒，“那个孩子是‘未知’和‘不确定’因素，你的任务只是尝试接触和了解，如果目标配合的话，让她来做客也可以，如果不配合的话——”

　　“带回信息就可以了。”

　　“砂糖、可可粉、芝士条、鸡蛋……还有牛奶？”

　　咕哒正在帮忙采购一些必需品，大概是因为她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，她被分到的任务比高她一个头的露西还要轻，虽然在之前心血来潮的扳手腕大赛中她甚至赢过了国木田。

　　“普通袋装牛奶昨天已经买过了，你今天只需要拿两盒作为新鲜牛乳的补充。”

　　记忆力相当好的织田提醒她。

　　“喔喔，帮大忙了。”咕哒把已经拿起来的牛奶放回去。

　　昨天，乱步在侦探社整理出的损坏物品之中找到了一个已经不能用了，但外形看上去完好无损的头戴式耳机，并且把它拿给了咕哒。因为已经知道乱步那超出人类极限的推理能力，所以咕哒对于“乱步已经知道织田的存在”这件事接受得相当自然，也就高高兴兴地收下了，这样就算是出声和灵子化的织田沟通，也会被认为是在用耳机通话，显得不那么奇怪。

　　“这个耳机真好用啊……”

　　结完账之后，咕哒一边走一边跟织田感慨，“不管怎么说，我还是更习惯这样交流一些。”

　　“是吗，要谢谢乱步啊，他很贴心。”织田认同地说。

　　“乱步先生人很好哦！”咕哒笑了笑，“啊，要是所有脑子超好的人都是这样的性格就好了。”

　　“指太宰吗？”织田有点不能想象太宰要是和乱步一个性格会是什么样……不过单看部分时候的表现好像还真的有些相似之处。

　　“不是，他们俩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吧……”咕哒思考了一下，“我觉得他们……”

　　“靠左。”织田突然用稍大的音量说。

　　咕哒立刻止住了话题，向左小跳了几步，闪开了一个冲过来的人。

　　“呼——好险，这里可是有鸡蛋的啊。”咕哒松了口气。

　　“那个人是故意的，可能想拿走你的钱包。”织田说。

　　“诶诶？那可真是好险。”咕哒回头看了一眼，发现那个男人并没有迅速跑走，而是站在那里犹犹豫豫地看着她，被她发现之后才转身逃进了一边的小巷。

　　“他……”咕哒皱了皱眉头，“不是普通的扒手吧。”

　　“是冲着你来的。”织田很轻易地得出了结论，因为那个人的伪装并不好，“小心点，最近似乎有好几起暗杀事件。”

　　“究竟是什么原因……”

　　“趴下！”

　　几乎是瞬间，织田解除了灵子化，从背后扑倒了咕哒，随后，是一声响亮的木仓声。

　　“小心！”织田一边护着咕哒，一边拔出□□，指向了子弹射来的方向——

　　距离并不远的某个窗口，似乎有什么闪过之后，便什么也看不见了。

　　“快走！”他拉住了刚刚起身的少女，“别管东西了。”

　　“嗯！”咕哒子的反应比他想象的冷静，周围的人群已经开始四散逃串，她却稳稳地抓着他的手，跟着他向侦探社的方向跑去，甚至还问：“你知道他们是谁吗？”

　　“不是黑手党。”织田率先做出了判断，作为黑手党来说，这些家伙太过外行了，估计是某个刚刚出现的小组织，不知道为何盯上了咕哒。

　　或许是收到了某个不方便出手的组织的委托也说不定。

　　“从后面追上来了！”咕哒一边跑一边说。

　　“嗯。”织田看似随意地向后放了两枪，子弹精准地找到了追击者的大腿。

　　人数不少，这样打没用，果然最好的方式还是赶紧——

　　天衣无缝发动了。

　　他刹住脚步，将咕哒拽进了怀里，微微弯下腰。紧接着，黑色的身影从他们头顶闪过，砸在了他们的身后，在地面上留下了龟裂的纹路。

　　震动过去后，他才放开咕哒，两人一起站起来，看向了后面——

　　烟尘散去后，追击者无一幸免地倒下了，站在裂纹中心的是一个身形较小，黑衣黑帽的男子，从他的帽子下面延申出的是橘红色的卷发，色号大概只比咕哒深一号，他轻轻挥手一弹将固定在身周的子弹弹落地面，发出丁零当啷的脆响。

　　“那是……？”

　　“他是黑手党的人。”织田扫了一眼他们原来行进的方向，已经被黑手党的成员包围了，这里距离侦探社还有一截距离，对方敢这样大张旗鼓地出动，也不是没可能。

　　“——你是叫，咕哒？”中原中也对比了一下手里的照片，确认了被护着的少女就是他要找的人。

　　话说这是假名吧？会有人叫这个名字吗？

　　“我是。”咕哒直视着他的眼睛，毫无畏惧，“请问你是？”

　　“portmafia干部，中原中也。”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反应，中原中也挑了挑眉，也毫不隐瞒地自报了名号。

　　“……”咕哒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破裂，她打量了一下身形娇小的干部，试探着问织田，“他就是……太宰先生说的……中也？”

　　“是。”

　　“你认识那条青花鱼？”

　　织田和听力过人的中原中也同时对她的话做出了反应。

　　“呃……你指太宰的话，我认识。”咕哒挠了挠头，觉得自己踩到了雷电，毕竟织田也说了，太宰的前一任搭档也很想揍他，大概就是指这位中原中也先生吧。

　　“……啧，早该猜到了。”中原中也撇撇嘴，看这样子和太宰还比较熟，如果时间拖长一点，大概就会被侦探社的人找过来了，所以他伸出手勾了勾，“废话少说，来和我打一架。”

　　他并不擅长侦察或者打探情报，但即便如此首领还是派他来接触咕哒，并且强调了“可以使用武力”，那估计就是想让他在不完全撕破脸皮的前提下试试对方的本事了。

　　“……”咕哒指了指自己，“我？”

　　为什么一个港口黑手党干部会跑来要和我一个无辜少女打一架？

　　织田露出了有些迷惑的神情，但还是把自家御主往后护了点，虽然在中原中也的异能面前，他的天衣无缝形同虚设，但无论怎么说，保护御主还是他的首要任务，总不能真的让身为普通少女的御主对上黑手党最强。

　　“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，总之都给我使出来吧！”虽然自己也觉得对小姑娘出手不符合自己的性格，但毕竟任务在身，还有可能会遇见太宰治，中原中也完全不想浪费时间，对着后面堵路的黑手党命令了不允许插手之后，就纵身跳起，控制着巨大的石块向咕哒袭去。

　　没有使出全力，织田判断出这一点之后，飞快地在意识里对咕哒说：“master，尽量躲开他的攻击，他的能力是控制重力，我的子弹对他无效。”

　　“可你那个是从者的武装，不是普通子弹吧。”咕哒一边躲闪，一边飞快地思考，“他不知道这一点，所以他的习惯是用异能而不是躲子弹。”

　　“……我明白了，我会找机会攻击他。”织田在心里暗暗佩服少女敏捷的思维，“你小心保护好自己，看准机会逃走。”

　　不是织田不想留在少女身边，而是中原中也的攻击确实不是用天衣无缝就能避开的，他如果能从另一方扰乱中原中也的注意力，反而是机会——中原中也的身后，目前看来，并没有黑手党成员的包围。

　　决定之后，织田就向另一个方向扑了过去，干脆地灵子化了。

　　“……跑了？”中原中也有些意外，但这样的话，场上就只剩下这个女孩了，倒也不妨碍他的任务，只是，如果让那家伙去通风报信，大概会比较麻烦。

　　速战速决吧。

　　他看着正在躲闪被他扔下的石块的少女，微微眯起了眼。

　　很灵活，那不是一般的速度快，而是实打实在战斗中磨练出来的灵活度——这个女孩，果然不一般。

　　随后，破空的枪声响起。

　　“还想偷袭我——？！”

　　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，一枚“子弹”就这样穿透了中原中也的肩膀。

　　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。

　　怎么可能，那个子弹，居然不受重力的控制？！

　　织田没有再次灵子化，他是为了吸引注意力而攻击的，并不是真的为了偷袭——

　　作为从者的他，捡起了自己“不杀人”的诺言。

　　而偏偏中原中也是不被杀死就会继续战斗，或者说，根本无法被杀死的存在。

　　“有意思——！”中原中也勾起嘴角，沙石在身边聚集起来，弹开了接踵而至的“子弹”

　　用重力控制没用，却可以被普通地阻拦吗？他眯起了眼。

　　但是——

　　“没用的！”数不清的石块砸向了织田，让他不得不后退，但随后，异能反映的画面让他迅速灵子化，冲向了御主。

　　“master！！！！！”

　　中原中也谨记着任务，完全没打算针对织田，而是径直冲向了咕哒，在这个距离下，他的攻击比织田作先一步到达了来不及躲闪的咕哒面前。

　　——

　　没用痛觉，而是有什么炽热的感觉包围了全身，眼前是冲天而起的荧蓝色火光。

　　耳边传来了低沉的声音。

　　“和之前一样不令人省心啊，我的共犯者，我的御主——”

　　他这么说道。

　　“藤丸立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