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、装醉172
岑锦年觉得他这个做法有些怪怪的,这种簪子连糖人老板都不要,他要来做什么?
只是他既然已经拿在了手中,她也不好再拒绝,只得点头应下:“也好。”虽不太妥当,但也就当还回去那五文钱了。
又朝他颔了颔首,以表谢意:“不管如何说,都应当多谢公子替我解困。”
“举手之劳,不足挂齿。”裴时手中握着那支簪子,澄澈的眸中挂满细碎的笑意。
岑锦年浅浅扬了扬唇角,神色客套,隐隐有些疏离,“既然如此,我还有事,那便告辞了。”
裴时同样颔首示意,没有再说什么,目送她离去,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。
正当此时,又有一锦衣男子从明仁酒馆中出来,瞧见他站在这糖人摊贩前木木站着,不知在看什么,便走到了他身旁,手搭在他的肩上,顺着他的视线往前看去,疑惑道:“你不是早就说离去了吗?怎的还站在这里?”
裴时偏过头来看他,解释道:“方才发生了点小事,耽搁了。”
李阳凯有些疑惑,朝他打量了几眼,总觉得他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劲儿。
说起来,他同裴时成为好友倒也有趣,只不过那事倒是过去有些久了,不提也罢。
裴时虽身为皇室中人,但为人和善,也不爱掺和那些朝廷争斗,如今当个闲散王爷,同他那个兄长晋王一样,居于京中,虽没有封地,却也过得自在。
目光下落,瞥见他手中的那支簪子,神色陡变,瞬间睁大了眼睛,满眼稀奇道:“你这哪来的簪子?瞧着还是个姑娘家的!”语气难掩兴奋。
裴时见他一脸震惊,不禁嫌弃地将他搭在肩上的手挥开:“这般大惊小怪作何?”
这不大惊小怪吗?
他估摸着裴时如今应有二十一了吧,却还未娶正妻,就连府上的姬妾也可以说是没有,成日醉心于诗书,要不就是收拾行囊,自个儿去游山玩水,活得像是苦行僧一般。
“哎,不是,你要不同我说说,这簪子如何得来的......”他朝他挑了挑眉,满脸八卦地打听,“又是不是对这簪子的主人有想法,啊?”
裴时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,本不欲同他多说什么,又见他满脸兴奋和好奇,想了想,只得无奈地将事情同他解释了一遍。
李阳凯听完,脸上神色又多了几分打趣,他觉得有戏!
“你说,你是不是瞧上人家姑娘了,不然你拿人家姑娘发簪做什么?不就五文钱而已吗,直接走了便是,我可从没见过你拿旁的女子的东西啊!”
裴时无奈瞥了他一眼,“我连人家唤什么都不知晓,谈什么瞧上不瞧上,更何况,我们也只是一面之缘罢了,今后也不一定再遇,你就甭瞎想了。”
李阳凯摇了摇头,表示不信。
见他这般,裴时也懒得解释,“走了。”随即甩了甩衣袖,而后负手离去。
那支十分普通的银色簪子就这般掩在了他宽敞的袖中,裴时轻轻握着,想起方才李阳凯的话,心中暗叹,他其实也不知当时怎么想的,鬼使神差地,就将人家簪子给拿走了。
唉,也罢,想来应该不会再见了,想这些做什么。
*
岑锦年回到宫中时,已经快要入夜。
没有心思再去吃别的什么,匆忙洗漱一番,便躺到了床上,她如今只想好好睡一觉,别的什么都不想想。
窗外明月高悬,星光熠熠。
正当她迷迷糊糊,即将沉沉入睡,陷入梦乡时,身旁忽然传来一阵灼热的气息,而后便被一双孔武有力的手紧紧环住。
岑锦年实在太累,脑子又不清醒,下意识挥手想将身旁的人推开,只是任她怎么推都推不动,反而被抱得更紧。
过了一瞬,原本紧闭双眼的岑锦年陡然睁开,而后猛地将他推了一把,随后满脸惊慌地挪开。
刚想大声喊人,又乍然瞧见身旁人的面孔,所有声音便立即消失在口中。
岑锦年不禁嫌恶地皱了皱眉,坐起身来,推了推双眼紧闭,满脸酡红的裴舟,企图将他唤醒。
“醒醒。”
裴舟却是丝毫没有动静,砸了咂嘴唇,口中不知嘟囔着什么,而后又沉沉睡去。
岑锦年又使劲儿拍了拍他的脸,喊了他许多声,他仍旧没有醒,见他浑身酒气,便知他是喝多了。
她抚了抚额,只觉头疼,这都什么事啊!
怔怔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,想了想,懒得理会他,随即准备下床,让他自个儿在这睡。
谁知她刚往外爬去,忽然间,便被人精准地抓住了手腕,随后一把将她拽着躺了下去,又顺势将她往怀里搂。
这一切来得太突然,岑锦年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。
裴舟温热且带了酒气的气息扑在她脸上,只觉黏腻得难受。
岑锦年不禁有些恼了,暗暗翻了个白眼,而后将他环在她腰上的手使劲儿往外推,然而仍旧是纹丝不动。
她忍了忍怒火,咬牙道:“皇上既然醒了,那就起开,回永明殿去睡。”
裴舟却是没有应声,又将头朝她靠近了些,嘴中嘟囔着:“阿年,阿年。”
岑锦年以为他还在装睡,不免更为恼火,可奈何她完全推不动他,只得试图道:“你这般压着我,我难受。”
裴舟仍旧没有动静,他紧紧靠着她,他身上灼热的温度不禁让她觉得厌烦。
又朝他喊了几声,仍旧没有任何回应。
岑锦年无法,只得任由他这般牢牢禁锢着。
如今她倒是有些搞不懂了,他究竟是真醉了,还是在装醉。
正当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时,耳畔又再度传来一道嘟囔声:“阿年,求你,别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