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（中）153

　　岳龙雨嫌这个姿势不方便用力，双手一抬，将谈易整个人往上提了提，又翻了个身，与她相对侧卧。

　　谈易的双眼亮晶晶的，双唇也是如此，在帐篷顶灯的照射之下，泛着薄光。

　　岳龙雨喘息声急促，拂开她额角微微濡湿的碎发，手掌顺势滑落到她颊边，拇指指腹揉着谈易的下颌，上抬，再度俯身亲吻。

　　这个姿势，谈易能环臂拥住他的腰身，掌心能够在他线条流畅的脊背无阻碍地抚摸，她只觉得触感惊人得好，忍不住上下摸索。

　　他的吻没有章法，她的抚摸也没有。

　　意乱情迷里，所有的触碰和动作都危险又撩人的，岳龙雨被谈易摸得燥热心焦，他原本老实搂着谈易的手，也有样学样，自她上衣下摆伸入。

　　指尖一贴，岳龙雨脑中的思弦铮然作响，女孩子腰肢触感柔腻，和男人的粗砺相差太多，他喉头滚动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施力，他甚至担心手掌的薄茧会磨痛她。

　　几番试探之下，谈易发出低哼，岳龙雨紧张地问：“是我手重了？”

　　谈易得以喘息，回应他：“痒。”

　　岳龙雨不知所措地曲起手指：“我怕……我没轻没重的。”

　　她背过手到身后，轻轻抓起岳龙雨的手，往内收，试给他感受，说：“这样的力道，我会觉得舒服。”想了想，声音小了几分，又补充，“只是后背，别的地方……不是这样。”

　　岳龙雨的心早就跳乱节奏，这会儿不晓得丢到什么地方去了，嗓音喑哑，指尖发颤。

　　谈易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，自己也被他的情绪感染，脸上烧得通红，脑袋低下去，额头抵住岳龙雨的锁骨：“龙龙……”她说，“我也爱你。”

　　这样的温柔、耐心，这样的激动、放肆，这样的真挚、情怯，是因为我也爱你。

　　时隔多日的回答，是某种首肯，仿佛揿下开关，岳龙雨不再克制，他双手拎住谈易的衣摆，要往上掀。谈易按了按他的手，攥着仅存的理智，在他的急切中小声说：“把灯关了。”

　　这不是酒店，深夜野外的帐篷里若灯光通明，会映出清晰的影子。

　　岳龙雨会意，抬手关灯。

　　黑暗席卷而来，两个人同时意识到气氛的陡变。

　　眼无杂物干扰，只剩下对方，幽静狭小的空间里，气温骤然升高。

　　“龙龙……”谈易在燥热烘出的紧张里轻轻吞咽，有些事情，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已经了解了，就算可能会扫兴，但她有必要提前说明，“没有安全套，不可以……”

　　“我不、不会这么做。”岳龙雨连忙开口。

　　谈易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。

　　事实上，岳龙雨完全可以说，他的裤子口袋里有安全套。

　　方才在服务区简陋的淋浴室冲凉出来，他看见自动售货机里有杜蕾斯，脑子一热，过去买了一盒，他的心跳得厉害，但一路走回来，怎么想都觉得不该如此。

　　这对谈易太不好了。尽管他的身心渴望纾解，渴望与她亲近，但在这样的地方，欢愉固然很让人心潮澎湃，可——难道要让谈易在那之后去刚才那个小淋浴间清洗吗。

　　所以这个当下，岳龙雨决定隐瞒口袋里那个小盒的存在。

　　岳龙雨靠近谈易，腻乎地咬耳朵，说：“让我摸摸你。”

　　谈易没开口，任由他轻松地脱去自己的上衣，他的手有一点发抖，在黑暗里摸索着谈易后背的内衣搭扣，半晌都没摸到。

　　谈易在他耳边轻笑：“在前面。”

　　被不同于传统款式的内衣戏弄的岳龙雨深深吸气，从喉咙里滚出一声：“嗯。”

　　手指上下一错，前边的单排搭扣就开了，黑暗阻碍了视线的探寻，岳龙雨仍不由自主地往谈易胸前看去。鼻尖隐约有属于女孩的淡香，说不好是什么气味，明明谈易不喝牛奶，但他闻到一丝清甜的奶香气。

　　手心发汗，他在虚空轻轻做抓握的手势活动指关节，好让自己不被情绪压制得过于僵硬。

　　而后，岳龙雨的手掌缓慢地贴上去，一小团柔软被他轻易地笼住，他瞬间领悟为什么谈易会说，别的地方不能如此用力。

　　他蓦地屏息，顺着手指的移动，脑中不自主地描摹勾勒出大致的轮廓。

　　岳龙雨尝试着用一切他能想象到的方式对待那对小包子，他听见谈易的呼吸紊乱，似乎想要推拒，又想要迎合。

　　“谈老师，这样会舒服吗？”他问，像个真正的学生，乖巧地等待她的回答。

　　谈易被他专注又不讲道理地抚摸惹得思绪乱飞，这个不算恰当的称呼在此刻显得尤为旖旎放荡，直接击溃了她最后的一点矜持理智。

　　谈易想要回击，耳边忽地传来个清脆的女声。

　　“快来看呀，这里有条小溪！”

　　回应她的是一个男孩的声音：“小点儿声，附近好几个帐篷呢，人家估计都睡了。”

　　“哦好。”女孩的音量明显小了许多，“走，我们去踩水玩。”

　　谈易蓦然闭口，可要命的是，岳龙雨的指尖堪堪擦过她胸前那点，谈易不受控地颤抖。

　　心慌意乱放大了所有触感，岳龙雨却好像突然摸得法门，心领神会地专攻那慢慢由柔软变坚硬的一粒。

　　谈易呼吸急促，咬着下唇，弓起身子想要躲开，她的身体出奇得敏感，那触碰连着她体内的某根神经，直通到下身，牵引着她收缩，战栗。

　　外头，青年男女携手走过谈易和岳龙雨的帐篷前，脚踩在碎石块上，发出格外清晰的声音。

　　他们就站在帐篷的侧面停住了，女孩说：“哥哥你看，溪水里的月亮倒影。月亮明明那么远，现在却看起来这么近，她好美、好温柔啊。”

　　谈易的心快被岳龙雨揉碎了。

　　她不敢发出半点声音，只能任由他手段“恶劣”地在身上肆虐，她有些委屈，又有些迷惘，情欲被唤醒，叫嚣着，渴望他的手更重一些，游离的理智小声抗拒，期盼他能收手。

　　岳龙雨从谈易的反应里渐渐寻出规律，她喜欢被拨弄，不喜欢被搓动，喜欢被捏住轻轻拉扯，不喜欢向内按压，她喜欢他的指尖绕着打圈到某个临界点突然地进攻，不喜欢他持续不断地给予刺激。

　　良好的学习能力和领悟力让他甫一上手就能举一反三，也让谈易仅仅被他用手指就欺负得险些丢盔弃甲。

　　身体诚实地堆积起不算陌生的情潮，随着他越来越会“抓重点”的手法，一浪一浪翻腾。

　　岳龙雨感觉到谈易逐渐高涨的情绪，他心跳得急，更快速地一下下拨弄刮擦着她。

　　“哇哦！这水好凉呀。你来试试。”

　　“你小心点，我拉着你，别摔了。”

　　“我不怕，夏天摔进水里也不冷。”

　　“你厉害死了。”

　　“你过来。”

　　“嗯？”

　　“哥哥，我想亲你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外头那对情侣的声音存在感极强地混入帐篷里的这场情事中，谈易分心去听，身体屡屡松了劲，怎么都无法冲破最后一层阻碍。

　　最后胀得狠了，快感被疼痛取代，软弱催着她按住岳龙雨的手，用气声求饶：“龙龙，我觉得痛了。”

　　她大汗淋漓，语气有些沮丧，岳龙雨收手，嘴唇贴着她耳朵，问：“是不是……没有到？”

　　谈易并不瞒着他，可碍于只隔着薄薄一层帐篷布料的外人，她手指无意识地划拉着他后背的皮肉，蚊吟一般：“嗯。”

　　“难受吧？”

　　她点头。

　　岳龙雨偏头，在她耳边低语：“用嘴巴，会不会好一些。”

　　没等谈易作答，他自觉自发地钻下去，下一秒，温热潮湿将她细细地裹住。

　　谈易身子一震，即将退去的潮水，重新得了势，更嚣张地腾涌而起。不知道是方才的喘息让谈易的身体变得更敏感，还是帐篷外的那对情侣陷入激吻没再发出扰人声，这一次谈易没能坚持太久。

　　最后那刻，她的身体猝然紧绷，情不自禁地仰着脖子，把住岳龙雨腰身的手倏地捏紧了。

　　大脑变得空白，谈易被淹没。

　　重新得以呼吸的那一刻，她听见外面传来什么东西扑腾进水里的声音，而后女孩清朗的笑声咯咯响起。

　　“哥哥，你摔进了月亮里。”

　　— TO BECONTINUED—

　　九：小船呀轻轻，漂荡在水中。